[切爆]想为谁演奏的温柔乐章（上）
*音乐家paro，爆豪是吉他选手
*私设很多，一切为了铺剧情
*相关乐理一窍不通，完全胡写，有错误辛苦大家直接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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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岛醒悟过来的时候，演出已经接近尾声了。他看见舞台上的爆豪已经站起了身，他向评委欠身鞠躬，浪潮般的掌声响起。
他和爆豪的视线相遇了，切岛朝他会心一笑，明知对方会嫌弃，还是比了个大拇指给他。真棒，他在心里想。果不其然，台上的爆豪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主持人念着下一位参赛选手的名字，很快从舞台那头走来另一位西装革履的少年，同一首曲目的吉他和弦再度传进他的耳朵里去。切岛坐在观众席，一只手托着脑袋，盯着观众席下面的入口，被扩音器放大的典雅琴声在他耳朵里模糊成一团，至于舞台上那个人到底演奏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才不在乎。
没错，如你所见，切岛在听爆豪的演出曲目的时候竟然走神了。这可是前所未见的事情，其本人也对此惊诧不已。他觉得完了，一会儿爆豪来问他演出如何的时候，一定会被看出来心不在焉的，于是心里已经把自己骂死了一百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以前在听爆豪的演出的时候，明明恨不得身上长出七八双耳朵，好把每一个细节全都听进去。他家里收藏了好几盘录像带，收录了爆豪至今为止参加过的大部分演出。当然，像这种预选赛之类的，是没有光碟收录的，而且再怎么说，录像带里记录的东西远不如亲临现场得到的好。
到底是为什么呢？切岛手指敲着脑袋，绞尽脑汁地想着，这根本是没理由这么做的事。此时这个大厅里，正在进行着一年一度的音乐节的复赛，地区小组赛第一名会被邀请到东京参加决赛，在全国直播的镜头中，琴声会被传播到每一个存在音乐的地方。而那样一个聚光灯对准的舞台，万众瞩目的焦点，诞生了无数知名吉他演奏家的地方，也是爆豪憧憬过无数次的高峰。爆豪作为去年小组赛的第二名，被主办方邀请作为种子选手，直接进入复赛。
切岛想，他可能是前一晚太紧张了没睡好，但这根本是无稽之谈。是爆豪演奏，又轮到他来瞎操什么心呢。但爆豪每次比赛前一晚，他的紧张情绪真的能影响到切岛似的，即便前者强调了一万遍他才没有紧张。
“好好好，爆豪这么厉害，这种小比赛根本就不在话下嘛，拿到第一名记得请我吃饭哦！”
“那是当然的吧？”爆豪满不在乎的嘴里叼着吸管，用眼角瞅着切岛。那是爆豪动身参加西班牙音乐会的前夕，切岛想跟着去现场，甚至自作主张买好了票。爆豪一听就急了火，嚷着这么大动干戈做什么，又没人给报销来回机票费。切岛义正言辞：我为追星破费呀？爆豪赏了他一个爆栗。
“有这钱你不如打给我。”
最后切岛还是没去成比赛，但是音乐会的票却自作主张没有退掉。坐了两天海运的票终于拿到手里的时候，切岛骗爆豪自己买的染发剂到了。而爆豪只是一边用沙哑嗓音说着别乱买那种伤头发的东西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后来那场比赛切岛在电脑前从头到尾一分钟不落的看完了。不得不说，世界级别的比赛真的是相比市级要好的太多，不论是赛场容纳观众的数量还是选手的能力，都同小地方的比赛不可比较。即便是爆豪那么出色的选手，在世界级选手面前，也只是平均值而已。这已经相当不错了，面对登过无数次世界级舞台的镇定自若的选手，爆豪能不甘示弱地发挥出正常水平已经足够国人留下深刻印象。他最终得到二等奖的时候，切岛在家里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但他还是在飞速切换的镜头中，从众多获奖选手里一眼看到脸上还是挂着莫大屈辱表情的爆豪。人群在欢欣地鼓掌，庆祝拿到名次的选手，在热烈的氛围中，那个吉他比赛选手显得格格不入。
隔天切岛去接机的时候，被爆豪甩手扔了一个奖杯。扔过来的人漫不经心，他格外小心翼翼地接住了。托起来仔细看了看，看到爆豪的名字，Bakugo Katsuki，在阳光下深刻极了，金灿灿的。他把奖杯往怀里靠了靠。
“辛苦啦，我请你吃烤肉吧？”
“累了，不想去，回家倒时差。”爆豪的表情说不上急躁，只是有些淡漠。当晚，切岛放下了本来要趁着周日补一晚上的作业没写，跑到爆豪家里。倒时差一词终究成了一面倒下的大旗，多次劝说无效，切岛听他弹了将近一宿的吉他。
Romance De Amor，爱的罗曼史。
他选择的曲目很简单。赛前他抱着厚厚一本书翻来覆去地看，本来选择的是另一首作曲风格迥异，也更流行，难度更大的曲目，却在递交参赛信息的前一晚改成了这样一支经典的要落入俗套的曲子。众所周知，这在吉他界基本是被奉为百年流传的经典曲目。参赛选手心里都清楚，太熟悉的音乐往往不好发挥。照原版演奏，就像偷工减料；改编少了索然无味，运气差些说不定还要被人嘲讽花里胡哨；改得多了反而容易被骂恣意妄为，篡改经典。再说，在西班牙本土演奏当地的民谣，总归是显得班门弄斧。
在得知他的练习曲目之后，切岛就查过相关资料，相比于以它作为主题曲的《被禁止的游戏》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电影，歌曲本身的名声倒是经久不息。不得不说，这首曲子相比爆豪以前参加比赛所演奏的曲子来说确实有些过分简单了。切岛一开始也觉得他会落下风，毕竟这曲子太平凡了，根本不足以体现爆豪的水平。
但直到看到现场转播，他才发现自己小看了爆豪。那是只有他才弹得出的感觉，只要听过原版，就会知道爆豪在改编作曲上绝对下了不少功夫。看似只是添添改改几个音符，但看过他的谱子就知道，演奏者艺高胆大，若不是把背后的节奏和旋律都分析得清清楚楚，断然是无法做出如此惊人的改写。从头至尾删删改改无数次，耗尽了足足两个月的时间，最终的定稿明显更加明朗活泼。与比赛上大多华丽和情感浓烈的曲目不同的是，它足够纯粹，表达的感情看似单薄，沉默中又蕴藏无数的窃语。初见以为是一块玻璃，仔细琢磨，才发现是阳光下一块闪着细碎光芒的钻石。就像电影里所讲的那样，它谱写了丰富的故事和充沛的感情。电影里，这首歌曲絮絮低语讲着那些战争带给人们的悲欢离合，家破人亡，讲着小孩跪在地里高举十字架，讲着列车站里哭喊出声刻进胸口里的名字的故事。舞台上，爆豪的琴声里夹杂了不一样的东西，它纤细但不脆弱，构筑起水晶般纯粹的世界，在外面枪支弹药，人心麻木冷漠的战争世界中，是一朵盛开的稚嫩雏菊。
切岛这时候才意识到，赛方此次比赛的规定曲目，正是那首爱的罗曼史。
音乐是会跨国界交流的，它是通用的语言，直击心灵。它放在那，就是一个催人泪下的记录时光的泛黄牛皮册。他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此刻爆豪的水平比往日更有所长进，但这首包含了爆豪风格改变的曲目，却没有什么新的删改，这完全凭借与切岛的记忆，但他就是确认一定没错。这么想着，他又开始后悔为什么当时不偷偷背着爆豪跑去西班牙看现场版，明明他的票都买好了。
这么做倒真的有点儿像追星族了，还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那种说出去会挨揍的类型。
故事的最初，他并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眼见为实，爆豪的性子暴烈，说话做事在很多人眼里就是粗鲁，不得章法，恶劣的脾气简直像个一戳就爆的炸药包。还是出厂质量极差，随时爆炸，不分场合的那种。他们的相遇要追溯到国中时期。在这个被爆豪的坏脾气殃及到的领域范围内，转学来的切岛简直无辜得让人忍不住扼腕叹息。在大家眼里，这家伙就是个老好人，又充满热血，好像身体里的热情永远都用不完。小兽一样满是斗志的眼睛里，有一盏永不熄灭的烛火。他不惧怕爆豪，也不在乎他的恶语相向。反倒在摸爬滚打中磨练出了一身防爆特技，简直让人刮目相看。
那天，切岛听了一宿这个曲子。
爆豪指尖轻轻拨弄琴弦，那样低眉顺眼的样子，就好像在用这首曲子一遍一遍不知疲倦地传达什么讯息，那讯息藏身在每一个音符之中，浓缩于每一次扫弦之中。
“你不在现场更好。”终于等到爆豪开口的切岛差点儿就要睡过去了，但好在还是让他等到了。
“唔？”
“你在的话……”爆豪抬头，暗红色的眼睛盯着他，什么也没说，只叹息一声，余烬散没在黑夜中。他的话没说完，切岛也始终不知道他想说什么，那时候，他只惊异地发现爆豪难得露出疲态，这比什么都让他大吃一惊。应该是比赛输了很难过吧，他笃定。
那时候，尚且什么也不懂的他，在黎明到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你在的话……”
“噢，爆豪，这里。”切岛朝终于从后台换好衣服出现在观众席的友人招手，他压低声音，又挥了好一会儿手，爆豪才在人群中看到他。
“你不是在台上看到我了嘛。”切岛小声抱怨。
“有点儿紧张。”爆豪难得不拐弯抹角。
“紧张？”切岛又露出发现新大陆的眼神：“喂喂，你骗人吧。”他伸出手去抓住爆豪的，果真冰冰凉，然后马上被甩开了。抬头看去，爆豪脸上愕然的表情一览无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索性他马上又恢复了正常，警告切岛不要乱动。
他们坐在观众席上专注而用心地看完了剩余的比赛，没有人多说一句话。或许是由于紧张，切岛没有再走神过。
不过等演出结束了，他们跟着离开的人潮走出音乐大厅的时候，该来的还是来了。
“你觉得怎么样？”爆豪问。
“怎么样……当然还是很好的嘛！”
“具体一点？”
“你明知道我这个人嘴笨。要我说的话，就是一场出色的演出哦。无论是节奏还是表达的感情什么的，爆豪做得可是比其他选手出色多了！”
爆豪没发表其他的言论，但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切岛的眼神有点儿不同寻常。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同切岛走向出口。音乐会比赛的项目很多，除去吉他，还有钢琴和小提琴之类的演出。他们往出口移动，看到很多人露出终于解放了的放松表情。这让切岛忍不住去想，音乐之于爆豪，到底是什么。毕竟，他并不是为了比赛而演奏，也并非是什么想卖弄技艺的人，和那些把音乐当工具的同好来说，他显得拘泥又刻板了一点儿。
“哟，爆豪，切岛！”
他们转过头去，发现上鸣电气背着小提琴一路挥着手跑过来。上鸣是他们的旧相识了，早就在五年前的音乐会上就打过照面。那时候爆豪刚演奏完规定曲目走出比赛场地，上鸣就冲了出来，带着凌厉的气势去问了爆豪的名字，简直把他们两个人吓了一跳。要切岛说，那家伙露出的表情比起崇拜，更像在垃圾中找到了宝贝。
“本来只是来随便看看现在的吉他选手都是什么趾高气昂的货色，没想到见到了当年的天才选手呢。”
“没听清，再说一遍。”爆豪扯着他的领子，没什么表情，但居高临下的表情让人意识到他心情很糟糕。
“别这么吓人嘛，明明很有音乐家的天赋哦。”上鸣摊开手，调笑道：“毕竟当年你的表现，称得上技压全场，连相泽老师都对你青睐有加。”
明明听起来是奉承的话，却在切岛耳里有些别扭，他不安的叫着爆豪的名字：“咱们走吧？”
“你小子，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这张白痴脸，你的音乐生涯就到尽头了。”
“啊啊，真吓人。怎么，打算贬低我的演出来否定我吗？”
“不，我会揍扁你。”
说完，爆豪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切岛左右为难，向他解释爆豪今天演奏失误脾气出奇暴躁。
结果第二年他们又碰面了。所谓冤家路窄，不打不相识，切岛觉得有点儿头疼。
“哟。”上鸣不怕死地打招呼。
“哦，白痴脸。”爆豪路过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次爆豪难得突发奇想去听了上鸣所在的小提琴小组的比赛。在全场寂静中，爆豪抱着手臂，缓缓向后靠在椅子上。而上鸣，在灯光宛如群星闪耀的舞台上，露出他们从未见过的属于演奏者，亦或是音乐家的安静一面。提琴的声音有别于吉他，更加深沉深邃，连绵不断，高昂的乐声像阳光直射般绚丽，而婉转低音像冰泉冷涩落入深潭。不论是从情感表达，改编创作，还是选曲上来说，上鸣无疑都是一个能力出色的选手。艺术家多少都有点儿思维不正常，切岛挑着眉，算是终于有点儿理解这话的意思了。
“那家伙演奏时候的状态，让我觉得很不爽。”爆豪撂下这样一句评论。切岛闻言，半晌笑了。
而现在，上鸣电气站在他们面前，脸上依旧带着欠揍的笑容。
“怎么，有话说？”
“你觉得呢？”上鸣抱臂看着他。
“我觉得你有病。”爆豪回答得简单粗暴。
听到回答的上鸣忍不住笑出声：“你这个下水道的狗屎一样的性格，五年了，还是改不过来。”
tbc
我屈服了，本来想写完再发出来的，但是结尾写不完了……明天发剩下的好了（仿佛一面巨大的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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